习瑞和王懿:两起意外死亡事件

2023-09-09 04:18:44 来源:小李说说

习瑞和王懿:两起意外死亡事件


(资料图片)

近期,有两起死亡事件引发了关注。一是知名媒体人习瑞跳楼自杀,二是曾经的媒体人王懿猝死日本。

人都不在了,我试着以平静的心情而非苦大仇深的口吻简单说说自己的看法。或许能对生者有点意义。

也只能简单说说而已。这倒不是说我已领悟到了斯宾诺莎的境界——“自由之人最少想到死,他的思考不是对死的默念,而是对生的沉思”,而是作为一个不自由的人,年龄越大,也越能意识到一件事:死亡,其实只跟死人“有关”。

死亡是这样一件事:当它未到时,你谈的再多、思考再多,你都不会当真的;而当它终于来临时,你也来不及当真。或者:当真也没用了。

这是人生的荒谬,也是人性的讽刺。

先说习瑞。

在从27楼一跃而下前,习瑞曾在朋友圈发布了一封“遗书”,这篇文字现在被传的到处都是,我就不贴了,感兴趣的自己去看。

习瑞之死能引发这么大的舆论关注,是因为他唤起了生存维艰的广泛共鸣:一个昔日的成功人士都是如此“下场”,绝大多数普通人当然心有戚戚焉。

但掬一把同情泪、以他人之死抒发一通“活着真不容易”的感慨然后继续活着总归无济于事。我不知道有几个人仔细看过、想过这封遗书。

习瑞,享年58岁

不管是对未来“每一天都重复前一天”、“垃圾时间”的厌恶,还是对过往履历和辉煌业绩的回顾,都是一个人临死之前试图对生时创造的价值再做一次确定。

我以为遗书中流露的这部分心态,才是最重要的。什么“爱过我和我爱过的那些女子”、“平行宇宙”的措辞,不要太在意。甚至病痛的折磨都只是“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”:让骆驼不堪重负的原本背着的东西是什么?

——对生命价值丧失的担忧。

人一旦陷入这种恐惧,就没办法。我对习瑞的抉择是这样看的:“一千个自杀者,就有一千种抑郁症”。我们终究无法根据一篇文字去读懂一个人、拯救一个人,就算是有心理医生全天候陪同开导,有没有用,我不知道。

既然赴死的因果链条很难从外部攻破(自杀者会罗列和强化自杀的理由),那就只好从自杀的内在逻辑入手对这一行为略作消解:

生命的价值,是生带来的,而死将一切价值带走。“苟苟营”的继续生未必有价值,但死一定没价值。就算你铁口直断未来“20年枯燥乏味单调苍白的时光”毫无价值,那至多跟死一样。

两件一样的事情,为什么一定选后者?

也就是说:因为恐惧生命价值的丧失,所以干脆让生命丧失。你的决定,正选了你最恐惧的事物。赴死的初衷和死亡的结果构成了矛盾。

我估计这么说的弊端是容易滑向彻底的虚无,但好处是:或许可让决意赴死的人再想一想。

当然这一说法对那些受尽生活折磨、甚至自杀的念头在脑海里盘桓不去的高危人群管不管用,我不知道。

“逻辑漏洞”属于理性范畴,而人毕竟是情感生物。就像先前讲的,“一旦陷入这种恐惧,就没办法”。人该帮人,但更需自救。能想“办法”的那个人始终只是你自己。

事实上发布朋友圈的行为已经是个求救信号,说什么“万念俱灰”,在最后一刻,习瑞还是有“念”的:他希望自己的话被人看到。或许,他还希望朋友圈哪个朋友问他一声“怎么了”,甚至告诉他别这么做。

可惜,并没有。

再说说王懿。

出国前的王懿,死时37岁

对日本留学生王懿的死,大众的情绪再一次毫不意外、毫无新意地陷入了亲痛仇快的两极立场。

最早是王懿一个朋友发了篇《这个时代辜负了她》的悼念文章,这大概算是“亲”,文章在我还没看时就已被作者删除。原因不难想象。

说实话,我不太喜欢起的这么大的标题,它让我第一时间想起了红极一时的《请不要辜负这个时代》(那篇文章我也没细看)。我猜:作者的观点大概是把十年前那篇文章的意见反过来说——这样一个早慧的天才少女、优秀的文字工作者居然给这样的时代逼死了。

更多的观点是对王懿的“仇”,无非精日、汉奸、恨国党、自作孽不可活......一类鞭尸的大批判。

你问我怎么站队?是共情于这位客死异乡的不幸同胞还是愤慨于她过往的恨国言论?都没有。

我几乎没有悲哀也没有愤怒,就是感到无聊。

因为不管爱她的、还是恨她的,在她生前都看不出来。而等她死后,她就成了两方人马捍卫自己立场和价值观的一个工具。

——你是无辜的才女,是这个时代害了你。她成了一类人做论的工具人。

——你是可恶的卖国贼,所以死了也活该。她成了另一类人做论的工具人。

抛开“爱”与“恨”,单说这个人:

王懿并不“无辜”,但也不“该死”。看清这点,很困难么?

她不“无辜”在以下三条:

1、一个成年人,在做出人生重大决定前,本需慎之又慎。出国留学乃至希望毕业后能在国外工作此等大事,一定要有个通盘、长远的考虑:自己想做什么、能做什么?不可能说一个冲动就去了,接下来“走一步看一步”。就看王懿仓促成行、花钱入学的行为,她哪有规划......迫于压力的逃避,势必招来更大的压力;因幻想导致的行动,幻想必将破灭。

2、人是真需要一定的财商,不能把自己搞到捉襟见肘甚至山穷水尽的地步。炒币这种事,耽于“理想主义”的文艺气质人士着了道我能理解,可但凡对现实足够了解,都不至于。借钱出国更不可取,我的意见是:除非一个人要死,才需要借钱。否则,接着“苟苟营”。

3、人的心理建设至关重要。对经济状况没那么糟糕的留学生而言,孤身在外、举目无亲的处境都是极难忍受的。而如果语言不通,不仅无法融入当地的生活,更不能寻求恰当的帮助。选择勇敢,就得有颗迎接勇敢造成的必然结果的强大心脏。

王懿是由低血糖引发的猝死,死于贫病交加之下个人生存能力的不足,与时代的关系不是太大。

而一个中国人死在了外国,其他中国人也没必要那么愤怒,或者高兴。

贫病交加、前途无望、靠人“投喂”、无能为力......这是很可怕的状态。被这种绝望+愤怒的心情支配,人往往会产生两种相互抵牾的心态:因绝望从无边的幻想中汲取安慰、因愤恨在无情的现实里破罐破摔。

不管他人的帮助还是自虐的快感,终究在日复一日的流逝中流干了所有意义。

死亡就以早有预感又出乎意料的方式降临了。

希望每个人能竭尽全力、避免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。

就说这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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